第43章 日后你有我-《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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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身体孱弱,被摄政王宠得紧,习惯了被人捧着围着护着,性子娇纵些,痛了便下意识地抓人,这情有可原。”

    云许洋脸色微变,委屈地张了张口。

    桑远远并不给他机会说话,继续说道:“但身为男儿,且是一方州国名义上的主君,竟为一点小事这般腻腻歪歪,含沙射影,这像什么样子!做男儿,大气些,学学你姐!”

    幽无命眼中的杀气给吓得缩了回去。他转动着黑眼珠,瞟了桑远远一眼,摆出一副很大气的表情。

    云许洋猛地把木轮椅旋了一圈,背过身,瘦削的肩膀重重起伏。

    “我只是关心你罢了。男女授受不清,我怕姐夫生气,所以为你解释几句,我只是,我只是……”

    桑远远道:“只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云许洋猛地又转了回来,一双眼睛通红通红,恨声道:“我要歇息了!”

    桑远远一手一个,拉着桑不近与幽无命,离开了云许洋的寝宫。

    桑不近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小妹为何这般生气?这孩子不是在向你道歉么?你怎就不能原谅他?”

    “我没有生气。”桑远远叹息,“我已原谅过两次了,他还要‘道歉’,那就不叫道歉,而叫挑事。他倒也没什么大的恶意,就是下意识地想让幽无命不痛快罢了,若是纵容着他,后面必定还要得寸进尺。”

    桑不近也不是蠢人,略微一回味,眉头重重皱了起来:“云许舟旁的都好,就是太娇惯这个弟弟了,回头我好好说一说她。”

    桑远远轻轻摇头:“这样的小事没有必要,说出来,只会惹得云许舟不痛快,觉得我们太小心眼。”

    桑不近眉毛一拧,只觉如鲠在喉。

    “虽是小事,可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道,“小事不教,难道放任他弄出大事才教么!”

    桑远远叹息:“大事,或许已经来了。”

    闻言,桑不近吃惊地望着她。

    她却已转向了幽无命,问他:“你发现了什么?”

    幽无命轻轻挑了下眉毛,怪异地看着她:“小桑果!你是不是钻进我心里面的蠹虫?我只字未提,你竟已察觉了么!”

    她微笑道:“我是钻进了你的心里,但我不是蠹虫。”

    幽无命呼吸一滞,眼神飘忽:“当着外人的面瞎说什么!”

    “哥哥又不是外人。”桑远远嗔道,“有什么好害羞。幽州王脸皮这么薄的吗?”

    幽无命:“……”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栽透了。

    桑不近悲愤地吞下了热乎乎的狗粮,恨恨地瞪着幽无命。

    幽无命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卷宗递了到了桑氏兄妹的面前。

    桑不近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接。

    “别碰。”幽无命‘刷’一声把卷宗移走,道,“用眼睛看,看看有什么问题。”

    桑远远和桑不近对视一眼,凑上前去。

    这一页上,记录的正是那位受害女子被杀死的经过。

    仵作写得很详细,尸身的每一处伤,以及推测出的整个行凶过程,惨案的情景历历在目。

    凶徒极为残忍,将女子掳到了无人的破庙中,先是将她打到动弹不得,用锥扎得她遍体鳞伤,待她奄奄一息之时,将她玷污,掐死。

    桑不近眉头紧锁,越看越怒,与方才云许舟的反应如出一辙。

    桑远远的目光却是落向了卷宗的左右两侧。

    卷宗都是用木刻的,便于长久保存。此地天寒地冻,翻开久了,木书上便会凝一层白霜,手指摁上去,留下湿指印,清晰鲜明。

    这一页木书上,已凝了厚厚一层白霜,白霜之上,留下少少几个指印。

    她的心头微微一跳,道:“所以在我们到来之前,云许洋手中的卷宗一直没有翻动过,而是一直停留在这一页。我们进殿的时候,他看得十分专注,这说明,他反复在看这一页。”

    这一页里,每一行字都仿佛沁着血。

    方才云许舟拿起来,只草草掠了几眼,便愤怒地放下卷宗,出去捉拿凶徒。

    不忍卒读。

    云许洋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重复地观看这一页呢?

    桑不近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他正是凶手!”

    身为桑州王世子,桑不近平日难免也会接触一些刑事案件,他知道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喜欢反复地回味他们作下的恶事,从中得到变态的满足感。

    桑远远轻轻摇了下头:“他没有这个能力。”

    云许洋虽有灵隐境二重天的修为,但他下肢没有知觉,行动必须依靠木轮椅,身体十分孱弱,并没有能力制住一个抵死挣扎的女子。

    幽无命只站在一旁,抱着手冷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桑不近知道找他商量完全是扯淡,他只会说——‘杀掉就好咯。’

    桑远远思忖片刻,道:“方才我见幽无命一直盯着那卷宗,神色有异,便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些,刺激云许洋。若他的心理当真有什么毛病的话,今夜,估计坐不住。”

    说话时,云许舟驾着雪橇回来了。

    她神色悲愤抑郁:“线索又被毁了!到底是谁在替这凶徒打掩护,当真是可恶至极!”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桑不近与桑远远对视一眼。

    云许舟长吸一口气:“小洋怎么样?”

    桑不近将冰木盒递给了她:“他已睡下了,体内的病因,正是此物,你可认得?”

    云许舟认真察看片刻,摇摇头,唤来侍卫统领,将这装了赤色细丝的冰木盒送至御医馆。

    “那桩凶案,”桑不近看了云许舟一会儿,郑重道,“也许,已经有线索了。”

    云许舟:“哦?!”

    一炷香之后,云许舟带着一队侍卫,跟随桑不近等人,隐在了王宫外的雪地中。

    “凶徒怎敢在我王宫附近行凶?”云许舟纳闷不已。

    桑不近目光复杂:“你且等待,我倒但愿猜测有误。”

    云许舟慢慢皱起了眉头。

    约摸到了二更天。

    忽见一团影子从侧门掠了出来,行动迅捷,向着南面飞速行去。

    一个身强体壮的高阶侍卫,背着一个腿脚有疾的孱弱身影。

    桑不近捂住了云许舟的嘴。

    “嘘。”

    云许舟眼神震惊,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小洋他……大半夜……去哪。”她颇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看看就知道咯。”幽无命一脸无所谓。

    云许舟一行远远地吊在云许洋后方,很快便到了一处普普通通的院子外。

    云许洋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异常阴鸷:“云二,弄醒他。”

    侍卫云二开始用脚踹门。

    不多时,院中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院门被拉开之前,侍卫背着云许洋,隐到了后巷。

    一个精瘦健壮的中年男人拉开了门,见左右无人,气得狠狠在门上踹了好几脚。

    屋檐下放着行头,幽无命眯着眼看了看,轻笑出声:“是个锁匠。”

    所以可以轻易闯进少女的闺房,将人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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