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二十叶底游鱼(三)-《簪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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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关索言语‘混’‘乱’,仓惶说道:“罪民……罪民曾带着一群人去公主府清理下水道……罪民从水道中潜入的……”

    “公主所住之处是高台,所有饮食及用水,都是‘侍’‘女’与宦官们送上去的,那里哪来的水道?”皇帝愤然道,“崔少卿,你倒是解释一下,犯人如何盗取凶器九鸾钗?”

    崔纯湛无言以对,赶紧站起认罪:“臣疏忽!臣为早日让凶手伏诛,以慰公主在天之灵,因此急于审案,日以继夜,‘精’神不济,竟疏忽了此重大线索!臣恳请皇上稍作等待,容臣等再行审讯。”

    大理寺丞立即召唤几位主事与知事商议。一直袖手旁观的御史中丞蒋馗慢悠悠地问:“崔少卿,犯人所做的事情,为何还需你们商议?”

    崔纯湛对于他落井下石的行为也不动怒,只说:“只因当时审讯时,是刑部派人来与大理寺协同审问的,因此我部担心是否因沟通不畅而出了差错。”

    本想置身事外的王麟,见自己终于被扯进去了,只好拱手道:“确有其事,但我忙于事务,只让我部出最好的人手,尽最大的力,至于其他,本部侧重以律定罪及刑罚事,就无法帮忙太多了。”

    皇帝听三法司互相推诿,个个只会搅浑水,只能回头看向郭淑妃,见她呆呆坐着,失去‘女’儿之后,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岁,不由得心下惨然,觉唯有她与自己才是风雨同舟。

    他站起身,喝道:“都给朕闭嘴!”

    众人立即噤声。

    皇帝的目光越过满堂众人,终于落在黄梓瑕身上:“杨崇古!”

    黄梓瑕赶紧应答:“奴婢在。”

    “你是朕钦点辅助大理寺的人选,关于此案种种,你有什么看法?”

    黄梓瑕望着他说道:“此事纠葛甚多,绝非只言片语可以解释。公主之死,也是各个环节一步步勾连造成,有巧合有人为,无法单独拎出来解释。若陛下允许,奴婢恳请从魏喜敏之死讲起,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从头至尾讲给陛下听。”

    皇帝勉强平定自己的怒气,冷然朝着她说道:“好,既然三法司说不出来,那就由你将此案一五一十说一遍,一切前因后果都给朕解释清楚!”

    “是。”黄梓瑕躬身道,“奴婢认为,整个案件的开端,是一个‘女’子受辱的事件而起,但串联起所有案件的线索,则是一幅画——张行英家中珍藏的先皇御笔,也可能是先皇绝笔。”

    黄梓瑕示意张行英出示那幅画,又说道:“至今我们仍不知道先皇为何要画这幅画,而这幅画的真正意思又是什么。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本案中凶手的手法,或者说三个人的死法,与这上面的涂鸦是一模一样的。”

    皇帝神情复杂地看着那副画,问:“这真是先皇手笔?”

    “毋庸置疑。”李舒白说道。

    皇帝将画接过,仔细查看许久,长出了一口气,说:“不知先皇留下这样的画,究竟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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