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十五落尽酴醾(二)-《簪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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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还在争持,周子秦打断他们的话:“可是我听说温阳也经常去

    “是吗?这个……这种事情,我们倒是从未听说。”陈伦云问旁人,“而且温阳素日冷漠,居然会和一个乐伎殉情,我们也很惊讶。他像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吗?”

    “别说至情至‘性’了,怎么想都很奇怪吧?他爹娘已没了,族中也没什么近亲,甚至连娘子都早没了,他就算娶一个乐伎,也没什么人会阻拦会反对,又为什么要殉情呢?”又有人说道,“前年何大不就是娶了乐伎柳姐儿为续弦吗?柳姐儿脱籍从良后,如今大家最喜欢往何大家去,他娘子又风趣又大方,什么场面都转得开,偶尔还扮男装和我们一起去踏青游玩,谁不称柳姐儿一声好娘子?我们还暗地羡慕何大呢,又有谁会觉得温阳娶个乐籍娘子有什么大不了?”

    “再说了,如果是齐腾的话,说不定还担心娶个乐籍‘女’子会影响官场风评,对仕途有损。可温阳的样子,一向没有入仕的兴趣,又有什么担忧的?”

    黄梓瑕也不说话,任由他们议论许久,才问:“齐腾与温阳素日‘交’往如何?”

    陈伦云说道:“哦,因为齐腾字涵越,人长得又潇洒和气,所以我们给起了个外号为寒月公子,刚好与温阳是一对,所以常拿来相提并论。但齐腾爱热闹,温阳好静,两人似乎并未有什么‘交’往,素日也就是点头之‘交’吧?”

    黄梓瑕又问:“那么,与齐腾和温阳两人‘交’好的,又是谁?”

    马上就有两三个人异口同声说:“是禹宣!”

    黄梓瑕颔首不语。

    周子秦却还未领悟,震惊追问:“你们是说禹宣和两人中的谁‘交’好?”

    “与两人都好!”他们都确定地说。

    陈伦云见周子秦不相信的样子,便解释道:“温阳好静,喜欢书法,而禹宣的书法在成都府是佼佼者,所以他常借故接近禹宣,千方百计与之‘交’往——你们谁还记得上次那钟会手书的事情?是不是从那事之后,他们开始‘交’恶的?”

    “是的,这事我记得!”有个年轻人赶紧说道,“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那时温阳说自己得了一幅钟会手书的信笺,请禹宣过去品评。禹宣欣然前往,但回来后却自此再不理会温阳,别人问起也只字不提。我还曾问过禹宣,那张信笺他怎么看,究竟是不是真迹。”

    周子秦赶紧问:“禹宣怎么说?”

    “他当时神情‘挺’奇怪的,可能你们不熟悉他不知道,禹宣是我们诗社顶出‘色’的一个人,那种飘然出尘的举止神态,是谁也比不上的。我与他也认识几年了,未曾见他生气过。但那一次他却神情冷淡,语气也十分僵硬,说,嘉平元年十二月的信,钟会自称尚书郎,怎么可能是真迹。”

    陈伦云点头道:“正是啊,我们一开始也不解,后来翻了书才发现,原来嘉平元年钟会已经迁中书‘侍’郎了,是以他一眼就认出是伪造的。”

    周子秦忍不住说:“就算是伪造的,那也是温阳受骗买了伪迹啊,为什么会因此‘交’恶?”

    “是啊,但就是此事之后,禹宣与温阳再无来往了,平时诗社碰面,温阳倒是还对禹宣一头热,但禹宣对他退避三舍,甚至因此好几次诗会也不来了。”

    黄梓瑕的目光转向周子秦,见他还是一脸不解的模样,便转开了话题,问:“那么齐腾与禹宣的‘交’往呢?”

    陈伦云说道:“这个我倒是清楚,他们之前一直也是普通关系,但自从禹宣那一次自杀未遂之后,他们便有了‘交’往,甚至有段时间十分频繁。”

    黄梓瑕之前听禹宣提起过这事,但他却并未详说。如今听陈伦云提起,她的心口猛地一跳,脱口而出:“自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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