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独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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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宁彻底没了帮忙的机会,就拉着程怀恕去了她之前睡的房间。

    他捞过小姑娘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上面还有她稚嫩的字迹。

    棠宁下意识想阻止,生怕自己中学时代的什么黑历史被程怀恕瞧了去。

    本来程怀恕也就是无心随手一翻,见她像是兔子急了要咬人,干脆使坏,扬起胳膊,把书放到了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小姑娘蹦了下,发现还真够不着,气急败坏之下,双眼红通通地低斥他:“老坏蛋——”

    程怀恕呼吸炙热,到底舍不得惹她不开心,直接服了软,把书放回去,将人抱到腿间慢慢地哄。

    棠宁双手抱臂于胸前,冷嗤了声,看似并不买账。

    “别生气了,媳妇儿……嗯?”

    他嗓音偏沉,落在耳廓里,尽数是酥麻一片。

    她的心也跟着跃动,扑通扑通地在胸腔中加速。

    其实这场景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一向不苟言笑的程少校,能放下身段,一点严厉劲儿都没有,甘愿臣服般去哄一个小姑娘。

    棠宁被那声“媳妇儿”喊得晕头涨脑的,好奇地问道:“程怀恕,你们队里的人知道你私下是这样的吗?”

    程怀恕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说:“他们不需要知道。”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儿。”

    他撇嘴,哼笑了声,话音比前面还要磁沉缓和,还夹杂着些许无奈,“他们那群大老爷们儿就算了,不太配。”

    在队里,大家都直来直去惯了,一群混不吝的聚在一起,只会变得越来越糙。

    就说掉眼泪这事儿吧,队里就没人见过程怀恕哭。

    光是想想,也挺不寒而栗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部队里的规矩更是流血流汗不流泪。

    可他仅有的脆弱的一面也是展露在小姑娘面前的。

    也只有棠宁知道,他不是无坚不摧的程怀恕,却切实的是铁骨铮铮的中国军人。

    棠宁着实乐了,又没办法替他队里的人抱不平。

    小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嗓音软软细细的:“队长,你偏心啊——”

    程怀恕抵着她额间,心念一动:“这辈子,就偏心你一个了。”

    身为军人,他有他的骄傲和要守护的世界。

    起先,程怀恕认定自己要捍卫的是脚下的疆土,头顶蔚蓝的天空以及深切热爱着这片土地的人民。

    后来,他的世界多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是他的光。

    也是无论他身在何方的心有所属。

    男人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手五指穿梭进发间,眼底的猩红无言地昭示着什么。

    棠宁看得心头发颤,手臂跟着滑落,触及他精瘦的腰际。

    脑海里警铃作响,她即使脑袋混沌,但没忘记苏茴的话,啄了下程怀恕的唇,倒算是适可而止:“马上要吃饭了。”

    程怀恕喉头滑动着,忽而低头笑了下:“嗯,那吃完饭再来。”

    棠宁无语凝噎:“……”

    她就知道老男人玩儿心思是一套一套的!

    下楼的时候,餐桌的菜基本上齐了,有荤有素有饺子,还有一道汤一道煮着的火锅,看起来煞是丰盛。

    看得就让人胃口大开。

    等苏茴和程柏城动了筷子,棠宁才夹了几筷子爱吃的菜。

    刘姨又给每人都盛了一盘饺子,受不住棠宁的好言相劝,才跟着坐下来一起用餐。

    程柏城坐在主位,开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拿来酒杯跟程怀恕小酌了两杯。

    自从知道棠宁跟程怀恕在一起后,程柏城也像是想通了一些事。

    互相敬酒的过程中,两人倒是能化解掉过往的芥蒂,跟一家人一样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

    她吃得挺愉快,可总能猝不及防碰上程怀恕的视线。

    一想起他那句故意的挑衅之语,棠宁就如坐针毡。

    偏偏程怀恕故意捕捉着她目光,慢条斯理跟程柏城敬酒的过程中,还用膝盖故意撞着她腿间。

    弄得棠宁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吃个饭都不安生。

    倒是吃出来了偷情的意味。

    她拼命甩掉脑子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坐好,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

    程柏城许是喝到上头了,醉醺醺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笑吟吟地问:“你们两什么时候结婚啊?”

    棠宁扒着饭,差点儿被呛到。

    程怀恕回答得自如,沉稳地迎上程柏城的目光:“就快了。”

    程柏城搁了酒杯,双手撑在膝盖上,语重心长道:“可得计划着啊,早点儿有个孩子也是好的。”

    “怀恕,这杯敬你,也敬给你一直在守护的世界。”

    语毕,程柏城又自顾自倒了杯酒,而后一饮而尽,看的出来这话走心了。

    程怀恕沉默着,同样回敬了酒。

    苏茴怕两人都喝醉了,连忙劝着:“得了,柏城,高兴归高兴,别喝太多……”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小年夜聚餐结束,苏茴扶着满脸醉态的程柏城往楼上走,又嗔怪了句:“这么多年,就没看过你爸什么时候喝得这么醉。”

    良久,苏茴下楼倒了杯醒酒的蜂蜜水,转身跟棠宁:“应该是看你跟怀恕在一起了,他心里也有种嫁女儿的心情吧。”

    这话可能是触及到她哪根神经了,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经历了父母离世后,苏茴跟程柏城早就把她当作亲人看待了。

    回到房间,棠宁才发现程怀恕已经在洗漱了。

    男人撑在盥洗台前,鞠了捧冷水洗脸,水珠顺着他硬朗的轮廓滑下。

    他把人捞过来怀里,耐心地问道:“要不要先洗澡?”

    棠宁憋住想哭的情绪,喃喃说:“好。”

    洗完头洗完澡后,她拧开门把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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