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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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而追根究底,就是因为眼前这人的上司害的。张平连看他一眼也懒得,夹起一个卤蛋狠狠咬了一口。

    “嘿嘿,张公公,不是我说呀,你就算把这一锅卤蛋都吃了,也长不出一个蛋来啊。哈哈!”与这名侍卫一起出来吃早点的几名官兵哄堂大笑。

    几个吃早点的人明里暗里都在瞧张平,这人是太监?穿着一身普通兵服还真看不出来,没有一点太监那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摊主更是惊讶,这叫张平的普通士兵来他这儿也不知吃了多久的早点,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竟是一名阉官。

    不过仔细看来,面前这人看似已经二十出头,身体也相当精壮,可脸上、尤其下巴上竟连一根胡渣也没有,以前不觉得怎样,现在这么一看,倒还真有点奇怪。

    张平的表情变得相当木纳,低着头慢慢吃自己的早饭。不管那几人说什么他就像没听到一样。

    “老头,给爷一人上碗粥,油条卤蛋都多上一点。”那侍卫见他没有反应,干脆招呼众人一起坐下。

    “吴侍卫,卤蛋就不需要了吧?人家说吃什么补什么,我们就不需要跟人抢了吧?”说话的人看服饰属于步兵营,且是名校尉。

    “王校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没有的人吃死了也补不回来。再说,就算他补回来又怎样,他家王爷只会再给他割了。”

    “唉,说起来太监也真可怜,你说他没老二,平时是站着尿还是蹲着尿?还有呀,听说太监和宫女也会……他们怎么弄的?”姓王的校尉后一句话说得声音不大,刚好他们这一桌能听到。

    吴侍卫发出一阵怪笑,故意压低了嗓门道:“太监和宫女怎么弄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我们那位四皇子殿下是位水路、旱路皆不禁的主儿。喏,不信问我们张公公。”

    “你说什么?难道……”

    “你不想想,那位四皇子殿下来到军营三年,你看他招过妓没有?我们张公公啊,白日辛苦,晚上也不容易啊。哈哈哈!”

    “你说真的?这阉货真跟宁王干那码事?”

    “那还有假。在京城时就传遍了。太监嘛,本来就算不上男人,没女人时这不就拿他凑合。”

    “我呸!个死阉货,真不要脸!”

    张平站起身,付了早点钱,连带的连疯子那份一起付了。

    姓王的校尉鄙视之下偷偷伸出脚,张平只能让自己摔上一跤。

    早点摊传来一阵大笑,吴侍卫叫:“哎呀,张公公,小心您的裤子!”

    张平掸掸灰,爬起身低头快步离开。

    看张平的小碟上还有一个卤蛋没吃,王校尉更是乐得大叫:“张公公,您的蛋!您怎么把您的蛋给忘记带走了。哈哈哈!”

    吃早点的人除了这一桌都是些普通老百姓,见这些兵痞嚣张,心中有同情张姓太监的,也有随那些人一起嘲笑的。

    被张平叫做疯子的男人自那些人开口嘲笑张平起,就一直盯着面前的粥碗嘿嘿笑。见张平走了,也浑不在意。

    早就知道太监让人看不起,以前在宫里还不怎么觉得,出了宫后当面背面的嘲笑从来就没少过。

    如果他是个有靠山的阉奴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家主子不能显山露水,有时还得表现得比他这个侍奴还要窝囊。

    他们一主一仆明明身怀绝学却只能装龟孙,别说有皇子身份的皇甫桀,就是他有时也会憋得难过。

    皇甫桀憋不住会干两件事:杀人和睡他。

    他憋不住也会干两件事:练武和听人墙角。

    张平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探听别人**,然后再享受偷偷告诉皇甫桀时的泄密感。

    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家主子明显很喜欢他这个爱好。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他被人发现什么的,时间久了,无聊时甚至会问他:刘大将军昨晚吃什么了?

    现在他可不知道刘大将军昨晚吃了什么,但他知道军中可能要变天了。

    张平坐在密室里,听着一板之隔传来的声音,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藏人之所。

    为什么外面戒备越森严的地方,“里面”的戒备就越松懈呢?没有哪个侍卫或巡逻士兵会前来检查密室或暗室。这里只有主人和主人极少数的心腹才能知道,而他们显然很少利用这里。

    他盯了两天,才探出那位皇帝使臣住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使臣的屋里会有间与其他房间相通的密室,那就只有问主人了。

    现在是辰时末,绝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吃完早膳开始忙于一天生计。当然这只是指绝大部分人,有些人这时候还正在床上缠绵。比如与他一板之隔的那位。

    “大人。”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对面传来呼唤声。

    “嗯……什么事?”略为尖细、有点怪异的嗓音响起。

    “大人,安王爷和刘云刘大人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叫人进来侍候。”

    “是。”

    门响,有两个人走进屋内。

    “说。”

    “太守大人带安王爷和刘大人去内厅密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卑职还未探听到任何消息。”

    “再探。”

    “是。”

    “等等!”洗脸手巾的水绞进盆中。“咱家来这里的事除了太守大人以外,还有谁知道?”

    “前晚负责开东城门的四名兵士,及一名守城校尉。”

    “杀了。”

    “是。”有人退下。

    一阵淅淅嗦嗦过后,那名嗓音尖细的使臣大人跟心腹说道:“走,随咱家去花园里走走。”

    “是。”

    门再次打开又关上。对面变得一片寂静。

    张平伸个懒腰收腿站起,摸到开关打开密室门溜了出去。他得感谢杨嬷嬷为了方便他为她偷她想要的东西,教了他不少实用的绝活。例如:寻找暗室。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气息很平稳也很微弱,想必还在沉睡。

    张平皱皱眉头,从刚才起他就在奇怪,谁会和太监睡一张床?还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太监?

    不管是谁,他得让他睡得更沉一点才行。

    张平掀开垂地纱帐。

    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披散着长长的秀发,赤身裸/体正面朝上躺在床的内侧。天气还很冷,屋内就算燃着暖炉,可这样什么也不盖,没病的人也能冻出病来。

    何况这名少女身上布满各种伤痕。

    那些伤痕都还很新鲜。有些伤痕甚至是致命的。

    怪不得呼吸声会越来越微弱。

    张平站在床前,救还是不救。

    救,哪怕只是给女孩盖上被子,等会儿那老奸巨猾的胡荣回来一定会发现异常,进而知道自己行踪已经暴露。

    不救,就等于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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