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毒心(34)-《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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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就眯了。结果一放松,就被晃得撞你身上了。”

    花崇忍俊不禁。

    乐然这是在羡慕昭凡睡觉时有人护着呢。

    有人护着,直升机晃得再厉害,也不会摔倒。

    乐然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还是不眯了吧。”

    花崇瞄了他一眼,猜到他很希望坐在旁边的是沈寻。

    想到沈寻,花崇又往昭凡的方向看了看。那男人和沈寻认识,交情似乎还不浅,那和柳至秦呢?

    “我以前在部队时,经常坐这种直升机。”乐然大概是没法睡觉,索性说起话来,“退伍后就少了,特别行动队的直升机和这不一样,没想到今天还能坐一回。”

    花崇顺着问,“那位先生是军方的人?”

    “啸哥啊?不是,他大哥才是。”乐然眼睛一亮,“他大哥是我偶像!”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花崇总算是搞清楚了,昭凡的另一半叫严啸,和沈寻是发小,都是家庭背景颇深的人物。乐然崇拜的是严啸的兄长,一位身居高位的军方神秘人物。这次能以最快速度调来直升机,就是托这位兄长帮忙。

    花崇无意了解太多军方的事,乐然也不敢什么都说。不久昭凡醒了,小声与严啸说着什么。花崇注意到,严啸看昭凡的眼神一直很温柔,好似带着无尽的宠爱与难以言说的深意。

    突然很想马上见到柳至秦,用没有受伤的手搂住柳至秦,放肆地亲吻柳至秦,然后看柳至秦的眼睛,看那双深邃眼眸中的自己。

    分别还不到两天,就那么急切地想重逢。

    花崇捂住眉眼,笑自己着了柳至秦的道儿。

    直升机降落在洛城市局的屋顶停机坪上,乐然第一个跳下去,花崇正要跟上,就看到一只熟悉的手。

    柳至秦在下方看着他,眼中尽是关切、想念,还有被竭力隐藏着的占有欲,温声道:“来。”

    他没有半分犹豫,抓住柳至秦的手,轻轻一跃。

    柳至秦恰到好处地揽住他的腰。

    直升机的侧门不高,跳下去是很自然的事,被牵着跳反倒显得可笑。花崇记得自己从来没这样被人牵过,但递手的是柳至秦,那么再可笑,他也想牵住那只手。

    屋顶风大,花崇手指很凉,柳至秦牵着他一路小跑,躲进楼梯间里才停下来。

    身后,是直升机起飞的嘈杂声响,还有昭凡被风刮散的喊声:“你不回去?我操,我得执行任务啊兄弟!”

    楼梯间里无风,算得上温暖,花崇见昭凡和严啸大步走来,严啸似乎说了句:“我是你兄弟?”

    昭凡没有回话,跑进楼梯间才道:“那你找沈寻去,你和沈寻总是兄弟了吧?”

    花崇有点想笑。

    严啸向柳至秦点了点头,转身拉着昭凡下楼。

    四下渐渐安静下来,柳至秦说:“我看看。”

    花崇脱下外套,露出左臂,“昭凡给包扎的。”

    柳至秦握着他的手肘,盯着伤处,眉心的皱痕越来越深。

    “行了别看了。”花崇重新将衣服穿上,“之前你给我说的事,韩队那……”

    “你当年和我哥一起集训时,也受过伤,也是左臂。”柳至秦轻声道:“不过不是枪伤,是过障时被钉子划了一道口子,就在这儿。”

    花崇愣了一下,“是吗?”

    集训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被钉子划伤这种小事,哪里还记得。

    “你记不得了,但我记得。”柳至秦抬眼,望向花崇眼底。

    花崇感到心脏被紧紧握住,连同身体都动弹不得。

    “你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一条迷彩裤,脚上是牛皮靴。”柳至秦慢慢道:“左臂上有血,也有汗。黑色背心被汗水浸透,贴在你身上。”

    花崇耳根渐渐发烫,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完全想不起那时候穿着什么衣服。

    柳至秦却全部记得。

    “那个过障项目是集体定向越野里的一项,如果你因伤退出,或是耽误时间,你们整个小组的积分就会受到影响。”柳至秦继续道:“我们一帮军校生被叫去当助理裁判,负责计分、监督你们。”

    “我看着你受伤,然后被队友围住。那时我也想冲过去,但我没有立场。我哥,还有其他人想让你停下来,包扎好了再继续下一个项目。但你不同意。因为一旦停下来包扎,就必然耽误时间。”

    “你想拿第一。”

    花崇嘴唇动了动,脑海翻起波浪,一枚小舟正奋力搜寻着当年的记忆。

    遗憾的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柳至秦站在远处看他时的模样。因为那时,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集训比武上。

    他甚至没有看到柳至秦。

    “那道伤口一直在流血,你也没停下。”柳至秦接着说:“整个定向越野项目结束的时候,你整个左臂看上去……”

    花崇说:“很狰狞?”

    柳至秦摇头,“很诱人。”

    花崇呼吸浅浅一滞。

    “你们组拿到了第一,你浑身是汗,手臂淌血,虚脱地坐在草地上,让医生给上药。”柳至秦说,“你皱着眉忍痛,一声也没吭,只有汗水不停往下掉。”

    “那大概不算特别美好的画面,但那天晚上,我想着你受伤、吃痛的模样……”柳至秦靠近,将后面的话灌进花崇耳中。

    花崇背脊一阵酥麻,耳根彻底红了,右手险些一个用力,将柳至秦推开。

    可是手腕被握住,身体被带入熟悉的怀中。

    唇被含住,呼吸被侵占,气息里满是欲丨望与掠夺。

    柳至秦的温柔不见了,只剩下野兽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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