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不肯说出真相吗-《病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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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予睥睨着初中生,一双眼晴不用花什么功夫就已经把贺鲤的心理活动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冷笑声,抬手拍了拍贺鲤的头,看似亲切,用的力气却不小。

    “个子变高了。”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打我!”贺鲤一下子跳起来,往后猛退,向他妈忸怩作态地告状,“妈,他打我——”    然而让贺鲤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妈这次居然没有帮着他说话,反而轻咳了一下。

    “你哥那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高兴,什么打你呀,他打你干什么?你这孩子。”    别说贺鲤目瞪口呆了,就连贺予也略微扬起了眉,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吕芝书。

    吕芝书走过来,抱了抱贺予:“我接了贺鲤回来,特意先来看看你,明天我就让人去沪州收抬收抬家里。”    能被家人时常陪伴,这也是贺予曾经梦寐以求过的心愿。

    现在即将成为真的,竟没有太多的兴奋。

    大概是期待久了,也就麻木了,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人的心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吕芝书又道:“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贺予刚想说自己晚上有事,吕芝书就道:“安医生出差在这附近,他晚上也想来呢。”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再拒绝也不合适。

    贺予好不容易熬走了陈慢,结果今晚又要抽出时间去用餐,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因此表情也就非常淡,连装出高兴都不那么愿意。

    “行。”    到了晚上,安东尼果然来了,但他好像不愿意进剧组,只在贺予预定好的餐厅里里等着他们。

    几个人入了座,安东尼仔细地打量了贺予一番说道:“贺少最近状态不太好,是吗?”

    “……没有。”    安东尼:“我给你发消息也没回呢,所以有些担心。正好出差在这附近,特意来看看你。”    贺予怔了一下,他想起这事儿来了,还真有些尴尬。他倒不是故意不回安东尼医生的消息,只是他收到安东尼慰问他病况的信息时,正在看着谢清呈的照片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当时想都没想就把安东尼的信息框划掉了,事后也没想起来。

    因为安东尼工作尚算负责,牌气又好,贺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倒了杯酒敬他:“不好意思。工作太忙,有时就给忘了。”    安东尼倒是很宽容:“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你不用和我道歉。”

    “雇佣关系也需要彼此尊重。”

    “是吗,可我这人觉得,雇佣之外也有人情啊。”    安东尼说着,笑笑:“时间越久,感情越深。希望以后能与贺少有更多的情谊。”

    “……”贺予静了一静。

    他觉得安东尼这句话曾经是他非常渴望听到的。

    只是当初他盼着能说出这句话的,是另一个人。

    贺予垂了眸,没再说什么,与安东尼碰了杯。

    一饮而尽前,他看着安东尼的眼睛,隐约觉得安东尼和那个人长得竟有几分相似…这是他之前未仔细打量他时,从没注意到的。

    可惜安东尼终究是安东尼。

    安东尼永远也不会是谢清呈。

    不是谢清呈,那么他所说的任何他渴望的话,也就都没有了作用。

    一餐饭就这么枯燥地结束了。

    安东尼还有事要忙,临走前,他给贺予留了药。

    “记得按时吃。”    贺予谢过了,一家人先送走了安东尼医生,然后贺予托词有事,也先离开了饭店。

    他一走,贺鲤就委屈了:“妈,你怎么忽然对这药罐子这么好,我不喜欢你对他这么好。”

    “他也是你哥,我们以前对他的关心太少了些。”看到贺鲤的表情,吕芝书又立刻补了一句,“不过妈最疼的永远都是你。”    贺鲤还是嘀嘀咕咕的,显然他的野心比贺予大很多。

    他是从小被宠爱大的。

    他只想做“唯一”。

    井不想做“最”。

    贺予倒是不介意这些有的没的,他对这个家的心基本就是死的,死了的心再拿到暖房里去热,也实在拨弄不出什么炽烈的火来。

    他径自回了酒店,拿黄总的权限要了张谢清呈房间的房卡。

    今日尽管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有一点是总算能让他愉悦些的,那就是陈慢走了。

    他身上还沾着些与母亲弟弟交际应酬时染上的酒味,人却清醒,他进电梯间的时候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点谢清呈应该已经洗过澡要睡觉了一贺予这样想着,不知为什么,脑中又浮现起了在杭市那晚,谢清昰披着浴袍被他压在身下误亲的样子。

    吕芝书没能焐热的心,蓦地热了热。

    贺予在昏暗的走道里站到了谢清呈房门前,厚颜无耻地刷了房卡,门咔哒一声开了,里面的光比外面更暗,只有房间深处一盞夜灯亮着。

    贺予做了个不请自入的人一亦或许他自己并没有这个意识。

    反正在他眼里谢清呈就是他上过的,那他进他的房间又有什么不可以。

    然而才走进去了一步,贺予就听到了昏沉沉的房间深处,那张床上传来了细微的喘息声,他现在又不是处男,哪能不知道这意昧着什么,他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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