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好想吻你-《病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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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予最后干脆自己下车了,把车门一甩,在车窗外红着眼,又凶又倔地看着他,好像要给谢清呈什么厉害看看似的。

    结果他最后很“厉害”地说:“我受够你了,我看你就烦,车你开走吧,我打车!我打车回去总行了吧?”

    谢清呈:“……”

    还没等他回神,贺予就已经走了。

    走了一半这兔崽子居然还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发泄什么似的,回头往谢清呈车上一砸——结果砸在了自己六百万的车上,蹭掉了一块十几万的漆。

    谢清呈当然不开贺予那辆六百万的车,回头蹭了剐了他赔不起不还得任贺予宰割?

    于是他也下车了。

    见他也下来了,贺予站在寒凉的夜风里,朝谢清呈嚷道:“你下来干什么啊!”

    “我说了,我打车回家。”

    贺予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熬得眼睛都红了,最后怒冲冲地追上去,一边跑一边把外套脱了,劈头盖脸地就丢在谢清呈身上。

    “好好好好好!拿去吧你!赶紧走!看着你就烦!”

    谢清呈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前一刻还在好好地说话呢,忽然就又拿石头砸他,又把车留给他。

    又要蹬鼻子上脸,又要把衣服借他。

    “你不怕我把你衣服卖了?”

    “你、你你卖啊!”贺予原本想把这句话说的很有气势,结果一阵倒春寒的冷风吹来,冻的他一个寒噤,讲话都结巴了,嘴唇也瞬间冻的有些发白。

    贺予发着抖,气急败坏地:“你卖!你又不是没,没卖过……”

    谢清呈看着青年在原地哆嗦,在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同时竟然都觉得他有点好笑和可怜了。

    这人神经病吧。

    ……也对,确实是神经病。

    谢清呈把那还带着贺予余温的衣服拿着,扔回到了男孩子身上。

    “穿好了,别回头病了又给我打电话。”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接吗?”

    谢清呈没再理他,他觉得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现在值得他操心的事太多了,他实在不想在一件衣服上和贺予争执那么久。

    他还了衣服转身就走。

    贺予:“谢清呈!我问你话!这一次!我打给你你就接吗!”

    “谢清呈!”

    谢清呈对恶龙咆哮充耳不闻,他快给夜间温度整冻死了,眼见远远有一辆空车驶近,正想伸手去拦,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一回头,就近距离地撞上贺予的脸。

    然后整个人都被贺予抱住了,拽着拖着就回了车里。

    谢清呈:“……我操你妈的。你给我放手!”

    这回轮到贺予恼极了,听不见了。

    谢清呈原本的体力和身手,都是足够收拾贺予的,但他现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和正值体能巅峰的青年确实相差悬殊。

    贺予把他强硬地抱回车内,嘭地关上了车门,然后自己沉着脸上了驾驶座。

    谢清呈气得脑仁都疼。

    他原本就因为沙宏的突然死亡而感到焦虑,这会儿被贺予来回折腾,更是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而贺予完全就是被他的冷漠给刺激惨了,思绪也不受控了,耳中嗡嗡一片,一脚油门就往前冲。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带谢清呈去哪儿,就依照本心把车停到了一家快捷酒店,板着脸拽着谢清呈就往里走。

    打瞌睡的店员:“…哎?喂!喂!干什么呢!”

    贺予直接把自己身份证和钱包丢给对方,字句凶狠:“开房。”

    谢清呈挣开贺予:“你发什么疯!”

    贺予一句话都不说,红着眼一瞥他,就把骇人的目光转向店员:“开间大床房。”

    店员见过急色的基佬,没见过这么急色的,再看小帅哥旁边那个男人脸色难堪的样子,心想这不会是强奸吧?要不要报警啊?

    “快点!”

    店员:“请、请出示一下证件,另一位先生也需要出示……”

    贺予:“你不用登记他的,我一个人住,他是客人。”

    店员:“……”

    实在是贺少的眼神太凶狠,店员也不是什么铁血勇士,于是最后还是很快地给贺予办了入住,递给了他一张房卡。

    贺予拖着谢清呈就往房间里走。

    只听得“嘀”的一声,门开了,黑暗中贺予把谢清呈往房间里推,也不开灯,摸着黑就咔擦一声锁上了门。

    现在这个独立的空间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贺予在幽暗的玄关处,以极近的距离盯着谢清呈的脸。

    他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肮脏廉价的小旅馆,刚一脚油门驶来,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破酒店底下停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拖着谢清呈进来是打算干嘛。

    按正常人的思维,那都开房了还能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呗。

    贺予的内心深处也就是那么渴望着的。

    他特别渴望让除夕夜的那个谢清呈回来,那一晚上的谢清呈前所未有的暴力,也前所未有的热情。所有主动权好像都是谢清呈的,但谢清呈又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谁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顿晚餐啊。

    贺予搂着谢清呈的腰胯,双目赤红地盯着谢清呈,他把人抵在玄关衣架旁,喉结上下滚了滚。

    今晚他们俩的情绪状态其实和除夕那一夜亦是有些相似的。

    两人都因沙宏之死而感到心烦意乱。

    上一次谢清呈心乱,竟破天荒被他给勾引到了。或许正因如此,这一次贺予心中多少有些微妙的隐念,他似乎隐隐地希望谢清呈这一次也能在情绪低落时依靠他一点。

    但是谢清呈没有。

    贺予就特别难受,这种难受发酵着,在他们俩的争执中膨胀着,最后竟促使贺予没头没脑地就拽着谢清呈去附近最廉价的酒店开了房。

    只可惜开房容易办事难,贺予一盯着谢清呈冰冷的,清醒的眼睛,就想起了除夕夜他们做完之后,谢清呈坐在窗边,静静地抽一支事后烟的样子。

    那时候谢清呈应该是真的挺心伤的,他是真的为这段关系感到痛苦和困扰。

    贺予病态中还带着一丝理智,而那丝理智成了操控他身体的傀儡丝。让他不至于真的就这样冲动地把谢清呈给粗暴办了。

    可是房都开了,什么都不干,未免也太过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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