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互相伤害-《病案本》


    第(3/3)页

    贺予与谢离深纠缠不清,他也不肯兀自衰败孤独,免得让贺予看来,好像是自己在执着地等着什么人——他不愿如此惨淡。

    谢清呈于是没有回答。

    “……”他不说话,贺予就当他默认了,于是那杏眸忽然深得像汪洋,见不着底,“……你现在是和他在一起了?”

    谢清呈看着他:“这是我的私事。”

    这句话说完,有那么一瞬间,谢清呈仿佛从贺予的眼睛里看到了怒火腾燃而起,可贺予随即把视线转开了,盯着桌上的摆饰看了一会儿,然后端起红酒,晃动着里面残存的血色。

    青年将那红酒饮血一般,一饮而尽。

    然后放下酒杯。

    “那我真是要恭喜你了。一大把岁数了还能找到陈公子那种条件的年轻人谈恋爱。”贺予复又抬起眼来,已是笑吟吟的,“陈衍口味还真是够重的,你看你都奔四了,还是个残废,面色憔悴,形容枯槁,谢先生,他吻你的时候不会觉得倒胃口吗?”

    话说得尖锐至此,谢清呈就再也没有什么回寰的余地了,他愈发沉默,微抿着嘴唇。

    贺予接着道:“其实你也让我很意外,我记得以前你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同性的,还是个性冷淡。怎么这两年变了这么多。”

    谢清呈:“……”

    见他仍默然不语,贺予眼波阴寒,笑容里的讽刺更深,居然连风度都不要了:“是不是我以前把你调教得太好,让你一天没了男人都不行了?就陈公子那样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他能让你感到满意?能让你快乐?……可笑,你真是年纪大了就不挑,什么人都能凑合了,你难道不会觉得他很没用,很没趣儿吗?”

    谢清呈看着贺予言笑晏晏,但实则已经非常失态的样子。

    半晌,他说:“贺予。”

    “怎么?”

    “我原以为你应该更有气度一点。”

    “……”

    谢清呈低垂了眼睫,拿上自己的外套,仔细地将衣扣扣好,最后对握着酒杯坐在那边,神色阴晴不定的青年说:“告辞了。”

    转身离去。

    贺予这次没有拦着他,他走之后,贺予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焰,他啪地一下砸碎了酒杯,酒色洒了一桌,桌布也被他扯下来,几乎没怎么动的一桌宴席倒了一地。

    ……谢清呈他……

    他竟然和陈慢在一起!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贺予在澳洲时因受各种限制,对谢清呈的情况无法了解,可他在回国之后,曾有一次忍不住趁着谢清呈不在家,独自去了趟陌雨巷。

    谢清呈的家门防君子不防小人,贺予很轻易地就进去了,他站在那未开灯的小屋子里,环顾着四周,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属于谢清呈的味道。

    他看到了他桌上的书,床上的衣服,茶台边的药……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过去的几年岁月似乎从未流逝过。

    他那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与陈慢相关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什么女人生活的痕迹,所以他略微好受了些。可现在谢清呈却亲口说,他是真的和陈慢在试着交往。

    他们交往到哪一步了?

    牵手?接吻?……上床?

    最后一个画面,贺予只是轻微地想一下,就已经受不住了。他暴怒地踹翻了桌子,沉着脸离开了包间,往卧房走,贴着配在胸前的一个监测挂坠上的数值开始迅速飙升,那个挂坠和谢清呈当年送给他的手环是同一类型的装置,但是手环在海难过后就已经报废了,现在这个坠子是安东尼用来监测他的情绪的。

    当挂坠的示灯完全飘红时,贺予的手机铃响了。

    “你那边什么情况贺予?”安东尼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情绪突然失控了?我马上过来……”

    “用不着。”贺予仰头将自己放到在卧室的大床上,喘息着,“我问你,上次你和谢清呈见面,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我们以前的事情。”安东尼错开话题,“你现在怎么样?身边有药吗?或者我立刻给你做催眠……”

    “我说了。”贺予咬牙切齿道,“我用不着你来管。”

    “……”

    “你让我自己安静会儿。”

    他说罢,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胸腔中有一股疯狂的气劲在横冲直撞,胸肋和血肉几乎都锁不住它。他耳中不断回荡着刚才谢清呈承认了他在试着和陈慢交往,妒火让他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的私欲和内心越来越膨胀。

    他的谢清呈。

    他的人……已经成了陈慢了的吗?

    贺予猛地翻了个身,一只手先是重重锤了床板一拳,然后抓紧了凌乱的被褥,却怎么也抓不到那只曾经会与他十指交扣的手。

    他想着谢清呈的眉眼,鼻梁,嘴唇……想着他们曾经经历的那些爱恨欢愉。

    那些都成了陈慢的了吗?!!

    他的理智完全被嫉妒撕裂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为了纾散几乎要将他四分五裂的感情,他一面想着谢清呈的样子,一面触向心火之源。

    恨极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肝肠欲裂。

    谢清呈……

    “谢清呈……!”指尖滚烫,喉间沉喃,恨欲在胸腔翻滚纠缠,他唤他的名字,散乱的额发下,眸子已经猩红一片。

    而被呼唤的人并不知贺予的情与恨,他已经坐上了出租,报了和陈慢见面的地点,远驰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贺予看谢清呈和芽芽,就像年轻老公看他的新婚老婆带着孩子。本来他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

    结果老婆疑似和人跑了。

    哦,难怪这位年轻的丈夫失态成这样………

    芽芽:舅揪!我想听贺哥哥讲尼克狐和小兔几的故事!你们能不能别吵了……t    t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