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雪球-《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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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钰能出现在那里,明显是从姜柔院子里过去的。他住在前院,到她的竹苑必先经过沉香苑,以他对姜柔跟前跟后小尾巴似的崇拜,不会经过沉香苑不入。

    “站住。”沉香苑婆子拦住了姜漫。

    “二小姐来看看大小姐。”刘婆子上前,示意手里提的食盒。

    那婆子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拦住她们:“夫人嘱咐小姐要静养,多谢二小姐好意,只是夫人好不容易才哄着小姐睡下了,一时半会应该醒不过来。”

    她这副有夫人撑腰洋洋得意又趾高气昂的样子,当真是看得人牙痒痒。

    刘婆子真想给她两个大耳刮子。

    姜漫眯了眯眼睛:“我看见前不久进去,方才离开,看来也没有见到大小姐了?”

    婆子眼睛闪了闪:“那是自然。”

    红药恰在此时探头出来,不耐道:“瞎嚷嚷什么,姑娘病着,需要静养,再吵仔细你们的皮——”

    看见姜漫,她眼睛一瞪:“二小姐来做什么?”

    刘婆子冷哼一声,又提了提食盒:“我们姑娘来看看大小姐。”

    红药冷下脸来:“小姐病着,见不了客,要是我们乱放人进去,夫人要怪罪的,我可担待不起。”

    她最清楚姜漫真实身份。以夫人来刺她总会让她难受。

    没想到姜漫只是淡淡道:“既如此,那边不进去打扰,刘妈妈,将东西给红药姑娘吧。厨房做的糕点,听说你们大小姐喜欢清淡的。”

    红药不情不愿接过来:“红药替姑娘谢过二小姐了。”

    姜漫转身离开,碰上一路紧赶慢赶来的姜钰。

    他显然看见了姜漫被拦在门外的一幕,得意地笑:“要欺负我姐姐,你还不中用呢!”

    姜漫突然弯腰凑到他面前。

    姜钰被她的靠近吓了一跳,却强撑着面子结结巴巴:“你,你想做什么!”

    姜漫伸手拂去他圆圆的脑袋上一片干枯的竹叶,扯了扯嘴角:“你装雪球,真是一点也不像呢。我差点被笑死,居然有这么蠢的人。”

    “啊!”姜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梗着脖子讪讪:“真,真的不像?!”

    姜漫摆了摆手走了:“像个蠢蛋。”

    姜钰跳脚:“你敢骂我!”

    他夯吃夯吃一边跑一边追姜漫,像是非要将她留下来争个长短。

    众人眼里,他真是像极了雪球。圆滚滚的。

    “本世子才不蠢!”他气红了脸。

    沉香苑门口,红药脸色沉了下来。

    小丫鬟小红阴阳怪气道:“小世子以前只粘着我们姑娘,二小姐使了什么**汤,他们关系如今竟这么好?”

    红药一巴掌打在小丫鬟脸上,怒气冲冲:“闭上你的臭嘴!”

    她跺了跺脚,看了眼手上食盒,眼神一狠,刚要扔出去,想到什么,又收回来。

    “小世子当然最喜欢我们姑娘。没看他生气才追上去的?我们姑娘可是救过小世子的命,谁都比不过去的。”

    她警告地看了眼小丫鬟:“别把小心眼子给我身上使,否则不用告诉姑娘,我直接就将你赶出去。”

    小丫鬟捂着脸含泪连连点头:“不敢了。”

    红药冷哼一声:“贱蹄子。”甩头踏进门里去。

    姜柔靠坐在床榻上,冷冷淡淡的日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不到她身上。

    她浑身笼在一层阴郁之中,目光注视着门口,手里拿了一把金剪子,绞着手中的花样子。

    “咔擦。

    “咔擦。”

    “咔擦。”

    “姑娘,那个贱人被我打发走了——”红药提着食盒进来,看见她又拿着剪子,目光直勾勾盯着门口,不由打了个哆嗦。

    “姑娘,那个贱人居然还带着吃的来羞辱我们,我把它扔了吧?”她小心翼翼道。

    姜柔目光转过来,盯着红药,柔柔的笑道:“姜漫来看我了?”

    “那小贱人定是心怀不轨,来给姑娘难堪,下次我找机会收拾她。”

    “那个女人这么多天没动静,看来也是个没用的。”姜柔扔掉剪子,从榻上起身。

    一场重病,她越发瘦弱,五官越发秀丽,病中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美丽。

    红药暗暗咋舌,怪不得人常说病美人病美人,这病了,人就多了韵味,瞧着更美了。

    姜柔主动提起于氏,红药却不敢接话。

    她总觉得,姜柔虽然向夫人求了情,让于氏夫妇离开,对那对夫妇的态度却冷漠得很。

    姜柔低眉去拨弄花瓶里插着的几支绿梅,柔柔道:“你说,生恩,养恩,哪个大?”

    红药打了个寒颤:“奴婢哪懂得这些事,自然小姐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姜柔笑了一声,眼睛里冷了下来。

    “你再去找于氏一次。就说……姜漫,给我投毒,我快死了。”姜柔声音轻飘飘道。

    红药吓了一跳:“那女人……于氏看着很关心姑娘,若是知道小姐出事,我看她得发疯,被侯爷知道可怎么办?”

    “不会。那女人有脑子。”姜柔目光柔和,拨弄梅花,说出的话带着狠劲,“她就是要疯,也是跟姜漫同归于尽。你可不要小瞧了这种人。”

    “真,真的?”红药结结巴巴。

    “她就像那书里的母狼,哪怕饿得只剩一副骨架子,若有猎人抢她的小狼,她也会同归于尽。”姜柔漫不经心道。

    她笑:“她踌躇不定,我再给她加一把火。”

    红药看她面上表情那么清清淡淡,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冷。

    她张了张口,脑海里掠过上次见到那妇人的情景。

    那妇人过得不好。

    她头发花白,只一眼,红药就能看出她那种即使特意穿了压箱底的体面衣服,拿了自认为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讨好小姐,但还是摆脱不掉的骨子里那股穷酸和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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