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求你啦(三合一) 长久而永恒的爱。-《天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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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    许愿被塞了个包子,额头贴了冰宝贴。

    这冰宝贴还是原曜拿去冰箱冻了十来分钟再拿来的,    冰得透心凉,特别爽。

    这么一来二去,许愿发现原曜还挺会照顾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越玩手机脑子越晕,他也不敢再睡了,怕一觉睡了起不来,    发烧病人最重要的是要清醒。

    安顿好他,原曜回自己卧室复习了。

    许愿身上热,又口渴,保温杯里的水一会儿就喝完了,    他下床去接水,    正巧碰上原曜迎面走来,    赶小鸡似的把他赶回房间里,    还说:“社区的婶婶给岚姨打了电话了。”

    “我妈知道我病了?”

    “嗯,岚姨说让你自生自灭,不要耽误我学习。”

    “……”好一个自生自灭!

    “对了,    刚刚社区来电话,    说你下午得去总医院做个核酸。”

    总医院离这儿不远,    往日许愿去那儿都是扫个共享单车就去了,今天看来得打个车。

    他站在客房门口,抱着胳膊看原曜刷题,“你真不去上课?哪里不舒服?”

    原曜把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从书桌下摆出来,眼睛看都不看他,    “腿疼。”

    “你可以打车去学校啊。”

    “腿上的神经牵扯着腰,    不能久坐。”

    “……”这话也就骗骗班主任了。

    见许愿被自己给噎住了,    原曜一边看书一边说,“你回房间,我马上来。”

    脱掉袜子上床躺了一会儿,原曜抱着一摞教辅资料过来给他解闷儿了,跟戏班子搭台唱戏似的,臂弯里还拎了不少零食。

    这人抱的书还都挺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工整干净,书脊上贴着非常漂亮的两个字——原曜。

    原曜把书一放,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说:“喝点可乐吗?”

    许愿愣住,“发烧可以喝?”

    “看你难受,喝点儿醒脑子,”原曜坐到书桌前,开了瓶可乐给他,“你看我学习?或者聊点儿别的。”

    “你不会刚刚使劲摇过这瓶可乐吧?”许愿研究了一会儿,感觉气泡并不多,小心翼翼地把瓶盖扭开,一口闷下去,头突然没那么疼了。

    他仗着自己是病号不会挨揍,藏在心底的疑问直接问出口:“别的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原曜瞥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你告诉我,我也跟你说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并不感兴趣。”

    “看在我发烧的份上,求求你了。”许愿抓过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碰,拿人手充当测温枪,“嘀,38度。”

    原曜顺势往他脸上贴:“嘀,40度。”

    许愿:“……”

    原曜提醒:“你脸更烫。”

    许愿连忙说:“我知道!”

    瞥了眼他那病恹恹的样子,原曜翻开书本,道:“我喜欢壮实的。”

    “哦。”

    得到答案,许愿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像施瓦辛格那样强壮的男人,看向原曜的眼神带了点儿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许愿放在身侧的手突然就挪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气沉丹田,在被窝里悄悄地摸了摸自己成形的腹肌,不是特别满意了,又生怕被原曜看见这么个小动作。

    又躺了一会儿,许愿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翻身,原曜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

    差不多快到第一节    课上课的时间了,班上的同学都发现了原曜和许愿的两个位置空了出来,上交手机之前纷纷在班级群里@他们俩,问人去哪儿了。

    李淳就是个操心命,看着舒京仪给两个人都私发了今日学习安排之后,李淳还去戳许愿,问他是不是和三班的邱宁干架了,是不是被揍得上不了学?

    许愿气得快没从床上滚下来爬去学校,噼里啪啦地打字,说为什么这么说啊?

    李淳说,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你和邱宁一块儿走了啊。从早自习一直到现在,邱宁有事儿没事儿就从咱班门口过呢,眼睛一直往里边儿瞟,刚碰见班主任来上课,班主任问他鬼鬼祟祟在门口干嘛呢,邱宁说找你,班主任才说你和原曜都请假了。

    许愿回复,哦,我是被雨淋的!

    李淳回了个笑到桌子底下的表情包,说雨淋得上不了学?你还不如被揍了呢。

    “……”这句话让许愿思考了一秒,觉得自己的身体确实有点儿差。

    因为他没来上学,邱宁这才信了昨晚许愿是被亲爹亲妈捉回家的,还趁课间没老师查手机,拿备用机给许愿发慰问消息,说你爸妈没追究你吧?

    于是许愿点开相机,自拍一张额头敷着冰宝贴的惨状,说在门口罚站了一宿呢。

    邱宁发了几根蜡烛表示哀悼。

    然后还跟了句,下回咱就不去那种地方了,上网吧玩儿去?

    许愿对着手机发了会儿愣,烧得迷迷糊糊,又没力气打字了,语音转文字道:“我们高三了,兄弟。”

    “逮谁都喊兄弟,坏毛病哪儿学的?”一直没功夫搭理他的原曜说话了,说完还站起身走过来,拿掉许愿额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冰宝贴,给他重新换一张。

    许愿烧得有气无力,眯起眼睛看书桌上堆放得整整齐齐的试卷,心想原曜搁这儿叠buff呢,才一早上就能写那么多。

    他这么躺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只得又求人:“陪我聊十分钟的天儿呗。没人理我我就犯困,一睡着脑袋更晕了。”

    原曜点头,怕漏风,帮他掖被角,微笑道:“细胞核中分布着一些容易被碱性染料染成深色的物质,它们由dna和蛋白质组成,请问在细胞分裂期间,他们在变成染色质的过程中,是变粗还是变细?”

    “你……”许愿抬手抓过旁边的枕头往书桌旁扔,“变细!”

    不过管它变粗还是变细呢,许愿蒙头又躲进了被子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晚上他被原曜逼着结结实实洗了个热水澡,洗完降了点儿烧,这一晚睡得特别舒服。

    听说许愿生病了,许卫东请假回了家。

    但是许卫东已经被外派,路途远,等他赶回家的时候许愿已经恢复上课了。

    还不止是许卫东回来了。

    许愿还没放学的时候,顾远航就在微信上给他敲警钟,说我妈今天在院儿里看到你妈买菜回来了,买了好多,估计你爸也回家了。

    于是许愿片刻不敢耽搁,晚自习刚下,也不跟着邱宁去校门口奶茶店喝奶茶,规规矩矩地往家里赶。

    原曜走路慢,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两个人隔着几十米远,一直到进了家属区,原曜才绕到小卖部去买了根冰棍咬在嘴里,冲许愿抬下巴,说吃完了再回去。

    离家一个多月,许卫东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检查家里的电器,有没有被两个臭小子折腾坏的,他一拿电视遥控板,发现上边儿还落着灰,一点人为触碰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遥控器,往厨房喊:“岚贞,高三的孩子都不看电视的?”

    于岚贞在厨房里择菜,等着许卫东来炒,把才长到齐肩的头发用小夹子盘起来,“小原肯定是不看,可用功一孩子。愿愿我就不知道了。”

    许卫东半信半疑,又去许愿卧室里摸电脑,一摸那键盘干净得很,桌上还摆了瓶开了盖的可乐。

    哎呀,不愧是我儿子。许卫东心想。

    一进家属院,许愿抬头往自己最熟悉的、生活了十来年的那一栋楼望,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家客厅里亮着的灯,心里竟然略微发酸。

    他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调好书包带子,拿出手机照了照脸,又整理完领口,才非常隆重地踏进一楼楼道,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许愿穿着一身蓝白校服,笑得一脸三好学生,还是区级的那种,整个一青春期阳光大小伙儿闪亮登场:“爸妈,我回来啦。”

    “洗手端菜,等会儿吃饭了。”菜全部都做好了,等着于岚贞摆盘。

    过了十分钟,家里大门又被打开了,回来的是原曜:“我回来了。”

    他的声儿一出,许卫东才从厨房里出来,解开腰间的围裙,冲原曜微笑点头,招呼他:“原曜回来了啊。欸,怎么不是我们回来了?”

    说完,他用锅铲指了许愿一下,“肯定是你太招人烦了。”

    “什么啊?明明是他一开始就不愿意跟我一块儿走。”许愿正仰头喝可乐呢,被自己亲爸损了一把,气泡差点儿卡在喉咙管里,他推搡了原曜一把,“是不是?”

    “嗯,”原曜答非所问,“一般般烦人。”

    许愿气结,也假装心胸宽阔不和他计较,去厨房把一盘盘菜端出来,再摆好碗筷,等着另外三个人上座吃饭。

    等四个人都坐到了桌前开始动筷,许愿又去客厅把电视打开,说,对嘛,吃饭得有背景声,这样才有一家人聚一起吃饭的氛围。

    他说出“一家人”三个字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原曜盛饭的动作却停滞了一秒。

    然后,他对许愿摊开掌心,接过空碗,给许愿多盛了点儿。

    “小原,来,快吃吧,别客气。现在是吃蟹的季节了,下午才送过来的。”

    于岚贞把清蒸大闸蟹那一份挪到原曜面前,又拎了一只大的放许愿碗里,“你们俩孩子长身体呢,都多吃点儿。”

    “谢谢岚姨。”原曜笑得特别淡,但眼尾和唇角是一同上扬的,许愿几乎没见过他这么笑,是一种舒心且安心的感觉。

    “你爸不在身边,要把这儿当成自己家,”许卫东把话头的长矛指向亲儿子,“许愿,你有空就在家里玩儿游戏?”

    许愿手上还在剥蟹,一用劲儿把蟹腿给掰了下来,把肉多的那一只放原曜碗里,求助似的,真挚无比:“没呢。我都在看书,原曜可以作证!”

    “说到玩,你们还得小心点。就你们六中附近有个小酒吧,人乱得很,里面黄*赌*毒什么都来,就你们这些高中生不懂。那儿前几天才被一锅端了,老板还被押在我们辖区局子里呢。”

    于岚贞这么一说,原曜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许愿身上,后者紧张得不行,怕原曜把这事儿捅出来那就死定了。

    但这也就说明,原曜不是他爸妈派来跟踪自己的。

    看许愿那么紧张,原曜想逗他,便张张嘴,像要说话,许愿又紧张起来,结果原曜只是打了个哈欠。

    许卫东观察力强,看出来这两个孩子在暗中传递什么信息,便伸手去夹了一块鱿鱼放在碗里,胳膊刚好挡住了许愿的视线。

    他放下碗,拿出了点儿长辈的威严,厉声问道:“原曜,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完蛋,玩儿脱了。

    原曜暗叫不好,正在想怎么开口,感觉小腿一热,旁边有人的小腿摩擦着他的,像求饶的小猫在挠人,温温热热的,有一下没一下,在他腿上不知好歹地蹭。

    明明知道许愿只是在求情,但偏偏这个动作就有点儿不可描述的意味。

    原曜手臂用力,收了收虎口,把差点儿没拿稳的饭碗端好,看了一眼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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