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十七章 阎罗-《仗剑破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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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锣人指向站在一旁的元吉和刘台镜,刘台镜当先揖礼:“卑职考工左丞,刘台镜,拜见大人。”

    “考工左丞?”陈丘生上下打量,“你可见到行凶贼人?”

    刘台镜恭敬回答:“不曾,我等三人听到街上叫喊杀人,就一同出来了。”

    陈丘生这才看向元吉和江果,可漠然的眼神只是一撇,随即就挥袖说:“回府。”

    陈丘生和随从来去匆匆,留下一众发怔发愣的百姓。

    江果从未见过这么沉着冷静的人,像是简单的巡视现场,但她知道陈平冈是陈丘生的亲弟弟,不免觉得这人的表现太过冷血。

    她好奇地问:“陈平冈是他弟弟吧?”

    刘台镜望着逐渐消失在雨夜中的背影,淡淡地说:“陈丘生和陈平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江果诧异地问:“就算是同父异母,那他像是没事人一样,这也太怪了点。”

    元吉凝眸望着马背上远去的身影,寒声说:“不,活阎罗的眼里从来没有亲情,别说死的是陈平冈,恐怕就是他父亲死在这里,他都不会流一滴泪。”

    眼见自己胞弟惨死,眼都不带眨一下,命令下达的条理清晰,那副冷漠可不是靠装就能装出来的,这人俨然是心中只有法度而无人情。

    活阎罗不愧是活阎罗!

    ……

    竖日,清晨大早,街道四处无端冒出许多身穿粗麻布衣的百姓,手里都拿着锄头、棍子等家伙事儿,步伐虽嘈杂,但方向却出奇的一致。

    烟州牧府。

    府内书房的烛灯还亮着,陈丘生端坐竹椅,手里拿着书卷,目光却是直视着身前单膝跪地的贼曹吏。

    “他与江家长公子见过?”陈丘生话语平淡,“你确定无误?”

    “千真万确,大人,有醉仙楼的酒家作证,江家长公子江百川好诗酒,是常客。”贼曹吏跑了一夜,浑身湿漉漉,“两人于昨夜巳时前后出了酒楼,小二和掌柜都看见了。”

    “你下去把衣服换了。”陈丘生起身搁了书卷,走到门前轻唤,“看官服。”

    贼曹吏刚退下,侍女就托着官服进来为他穿戴。陈丘生一身执法绣袍,头戴獬豸冠,看上去清肃严明,随后迈出门槛,径直来到大堂。

    堂下左右各司其职,门口百姓人满为患,陈金裘等陈丘生端坐正位,随后才入了侧坐,他双眼通红,眼袋乌黑,看上去像是哭过。

    陈丘生面无表情,平静地说:“传,罪犯江子墨。”

    命令被传播出去,江子墨随后被带上大堂,他手铐锁链,身披破烂囚衣,面上的白须夹着干草,随后跪伏在地上。

    “现下审理烟州牧江子墨私通边塞尉史刘朔云一案。”陈金裘看向堂下,“尉史刘朔云可曾到场?”

    堂下人群中走出一人,他身穿尉史服,端正跪地行礼:“在下满红关尉史,刘朔云。”

    陈丘生接着说:“再传信使江林。”

    假冒江林的罗川被带上大堂,他踉跄地扑倒在地上,旋即强撑着跪伏起来。

    “开始审理。”陈丘生朝陈金裘略微颔首,然后转向江子墨,“中永七年,甄王甄毅私通外寇,得圣上慧查,枭首于金殿之外。圣上念及甄氏先祖乃开国功臣,特赐甄氏一族流放。江子墨,你收到消息后着令随从江林,书信一封与满红关尉史刘朔云,意图私夹甄毅后嗣甄可笑于烟州,可有此事?”

    江子墨抬起头,他连日少米少水,此刻已是饥渴难耐,而浑浊的双眼在质问里愈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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