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零四章 戮师-《仗剑破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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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永……」嘶喇声伴着淌血声,庞博艺满是鲜血的手盖在刘修永的脸庞上,「我王……」

    刘修永撒手侧身,庞博艺直挺挺地从龙椅上倒了下去,趴摔在地上。

    众人惊骇地注视着面上印着血手的刘修永,而他则急忙朝景诚帝跪下去,颤抖地手揖礼说:「父皇受惊了。」

    景诚帝沉默无言,随即望向焦鸿雪,说:「今日杀戮够多了,凡伙同庞博艺造反士卒,皆收押进刑狱。陈金裘。」

    陈金裘忙跪下去,说:「臣在。」

    景诚帝大手一挥,说:「查清余孽同党,待案事封卷,尽数送至满红关为苦奴。其余人。」他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陈金裘应了声「喏」。随后一众人都叩首退散出去。田沧洲在离去时,景诚帝叫住了他。

    广寒宫殿门倒在一侧,破开的纸窗被风雨灌的啪嗒乱飞着纸屑。

    「爱卿。」景诚帝双手背负走到殿门前,他望着殿外的天空问,「你可觉得朕有错?」

    「陛下无错。」田沧洲躬身说,「陛下为一国之君,可错不可认。臣为臣子,唯有忠言进谏,绝不可有指责君上之举。」

    「你是忠臣朕信你,所以才密令你去通传秦王来此。」景诚帝侧首看他,缓声说,「你可知道?」

    「臣知道。」田沧洲跪下去,「陛下信臣,臣鞠躬尽卒,犹以万死不及报陛下重信之万一。」

    「爱卿,你之忠心,朕心深感甚慰。」景诚帝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庞博艺如今身死,文武百官亦身死,朝堂俨然大变。朕,重掌朝堂,而今留你在此,你可知为何?」

    田沧洲闻言面色一变,他眉头蹙紧,却没有答话。

    「陈金裘谏言,要朕立晋王与秦王为太子,这一举。」景诚帝按住他的肩膀,弯身凑近低声说,「和你当年送予甄毅的信,是否可谓异曲同工?」

    田沧洲身子一震,他喘起了粗气,额上的汗水冒出来,沿着苍老的脸颊向下淌落。

    「甄毅身死,满红关虽正值征召令替换甲士,但若是都替换了,此举甚为不妥。」景诚帝手指收缩抓紧他的肩膀,「他们信的是甄毅,可他们是朕的甲士。而今朕重掌王权,绝不能在叫他人手握重兵。边塞甲士如今信的是你,你可明白?」

    田沧洲攥紧了袖袍,在诧异的惊恐里反应过来。最后这句话点醒了他。

    他转过身朝景诚帝拜了一拜,随即直起身,坦然地说:「臣明白,臣有一言,还请陛下听臣讲。」

    景诚帝眉宇平舒,他此刻少了那般威严的君王气势,面容显得亲切随和。他说:「你且说,朕听着。」

    「陛下,那些老卒为郑国镇守边关多年,能征善战,乃是一支雄师劲旅。征召令虽是佳策,但若是操之过急,唯恐边塞兵力不济。而今塞外有外藩突起,大战在即,还望陛下未雨绸缪,莫辜负了我列先辈多年的心血。」田沧洲冒犯地握住景诚帝的袖袍,恳切地说,「陛下为君圣明,必不会亏待了老臣的家眷。陛下,老臣言尽于此。」

    景诚帝轻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朕记下了。」

    田沧洲拜下去,在没起身。景诚帝摆动袖袍,迈步走出门槛,跨入了倾天暴雨。

    一声干脆利落的噗嗤声从殿内响起,景诚帝步伐一滞,旋即昂头望着天空注视,那雨水打湿了他的脸颊,浇灌全身令龙袍垂下,脚下的血泊弥漫出去令地面犹如一片血海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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