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仗剑破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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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红关江百川亲书。」大汉晃了晃信,「等客儿走了,我就给你。」

    梦娘登时攥紧绣袙僵在原地,她盯着那信,缓缓地点下了头。

    这一夜,床榻吱哑作响,红烛烧了半夜已残,蜡油如注凝固在桌上。梦娘肩膀青紫,双腿浮着淤青的红。

    床榻上的鼾声如雷般震响,屋外的夜色长绵着凄苦的叹息。

    梦娘衣不遮体,她如捧珍宝地小心翼翼揭开信卷,看着那清秀的小字,她便知道这字迹出自江百川之手。

    「梦娘亲启。边塞风大,黄沙万里,烟州于此路遥千里,盼相见而不得见,相思入骨,彻夜难眠。我想你的舞,望有朝一日凯旋而归,在与你把酒言欢。听你诉百转愁肠,平日之忧,更望你喜乐

    无恼。梦娘,我不曾后悔,这片大漠孤寂荒凉,但我之心却暖如初夏,念的,想的,都是你。待来日,我定要带你去大漠见识这漫天繁星,以酒浇夜,万古消愁。且等,且等。江百川亲书。」

    檐下湿漉漉的红袖挂着雨珠,滴落在水洼中荡起无尽涟漪。

    泪珠打湿了信纸,晕染开了清秀的字迹。梦娘抚摸着那一笔一划,泪如雨下地无声抽噎。她将信纸抱在怀里犹如抱住了希望,口中默念着。

    我等。

    我等。

    在大漠辗转许久时日,值换的先锋队踏上了征途。

    大漠的战线从东北地带转移到正北以西,迦拿人的队伍在接连受到阻挡后,加倍的派出了兵力继续前进,目的地依旧是大漠中庭。

    由陷阵营组成的前线持续坚守阵地,迦拿人曾试图绕过陷阵营直击中庭,但梁封侯在战线两侧早已跟进了防守。左侧由铁血营和破风营组成的敢死队坚守,右侧则由骁骑营打游击。

    骑兵的速度很快,双方遭遇皆是短兵相接,迦拿人在接连遭受游击后采用聚集阵型推进,他们人数逐渐增多,推进的势态趋近稳固,骁骑营长久奔袭愈发显的力不从心。

    这样的形势下,梁封侯考虑再三,决定派出沉沙营长途跋涉绕至右庭与中庭的中间地带设伏,堵截迦拿人的后援。

    他将这个战略以书信一封送回关向刘朔云征求意见,随后时间才过了不到半日,他就接到了同意的回信。

    梁封侯看着信纸上的字迹,笔锋苍劲狠辣,与刘朔云平日的字迹相差天地悬殊,那一刻他就知道,刘朔云定然不在满红关了。

    斥候通报,刘朔云为筹集军粮一事,已经离开满红关西下。

    这一点令梁封侯的眉头蹙的很紧,因为前线军营各部的军粮其实早在几日前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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