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2)-《仗剑破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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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如可笑阁主所猜。」陈金裘按兵不动,「这又如何?」

    「奴家猜。」甄可笑黛眉微挑,「楼成之日,圣上必携新妃登楼。而许久之前听闻三爷的刑狱内入了一名新晋寒僚,而此人为晋王门下客。这事听着颇为奇妙。」她抚指在莹润的杯沿拨动,「晋王门客于三爷其下为下属,而今三爷又要娶龚梦绕为妻,可龚梦绕其父龚风雷

    为人刚正不阿,对秦王忠心耿耿。此举不免叫满朝文武对三爷摇摆不定的立场,心生疑窦。」

    呼呼清风灌的灯盏口呜咽长鸣,楼下的乐声也跟着起了密集之音,两者交吟如铮铮琵琶,勾动人心。

    「秦王掌城西禁军,晋王掌尚书台。两者文武分治,此象也是陛下最乐意看到的平衡。可笑阁主。」陈金裘攥紧了袖袍,面上却是笑意从容,「何不摊开了讲,一吐为快?」

    长风吹荡着甄可笑的发丝于眸间恍惚飘移,她含着笑与之对视,说:「那便说个明白。三爷虽夜夜流连烟云阁颇显荒唐,但此举,奴家却认为三爷做的极对。」

    陈金裘犹自微笑,问:「我做了什么让可笑阁主觉得对?」

    「三爷的马车就停在烟云阁门前,内城达官显贵、才子等皆见你流连青楼,传言若出,那便是说三爷乃是贪靡酒色之徒,刑狱交到此等人手上,多半是日落西山。可此举。」甄可笑抬壶倒酒在饮,随后满意地说,「却是摇摆在晋、秦两王之间,叫两位殿下对三爷是在放心不过。」

    「我说过,不过是借酒浇愁。」陈金裘笑容陡冷,「其中没有猜算阴谋,可笑阁主想多了。」

    「奴家兴许是想多了,可陈家老夫人却不曾想多。」甄可笑饮酒后双颊浮晕,「她早就为陈家谋好了出路,此手笔,恰巧出自三爷之手。」

    陈金裘眸子微凝,说:「我做了什么?」

    「崇都之乱,三爷曾跪请当今圣上写下禅让诏书禅位于晋王。」甄可笑似好奇地问,「是也不是?」

    楼下鼓乐稍息,唯独那钟鼎声色不一颤鸣。

    陈金裘听着那阵阵仿若敲打在神经上的钟鼎声,抵齿质问:「那诏书早已毁了,况且此中知晓的人皆身死皇城内殿。倒是你,怎知此事?」

    「此诏书不曾毁坏,如今就在晋王手中。」甄可笑笑带嘲意,她似得势般说,「三爷,怕是不知吧?」

    陈金裘眼眸陡然睁大,他刚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收回去,等冷静后才笑起来,说:「庞博艺伙同羽林军夺权,圣上迫于***立此诏书。此为矫诏,即便晋王执此诏,那也做不得真!」

    鼓乐声再起,其中附上了铮铮琵琶之音,叫好声不绝于耳。

    「此为矫诏不假,但待得大楼建成之日,秦王当携城西禁军入内城布置安防,负责此事的便是龚风雷。」甄可笑磁音如雷,「此间正逢三爷迎娶龚梦绕,这叫人说起来,可真是巧呀。」

    轰隆声起,鼓声厚重,在顷刻间盖过琵琶声,叫人闻之色变。

    「我娶龚梦绕如何?我日日流连青楼温柔乡又如何?」陈金裘一把握住酒壶对嘴猛灌一口,他不顾形象地抬袖抹去唇边酒渍,「而今我便就是那登徒子,该作如何!」

    「三爷何必置气?」甄可笑话中劝慰,可言语却得势不饶人,「听闻三爷狱下那由晋王引荐之士与狱内兵曹们走的极近,加之……」

    她话未说完先笑起来。

    陈金裘面容不在有任何笑意,他逼近面容质问:「加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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