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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开口。

    苏正国愣了愣，嘴角挂着一抹苦笑：“原来你也感觉到了……”

    “我是他妈妈，自己儿子突然换了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说着，张桂芝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

    “是啊……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苏正国牙关紧咬，脸颊不断颤抖，强行将快要冒出的眼泪忍了回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身为儿子最亲密的人，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变化，都不可能逃过父母的感知。

    夫妻俩早就猜到，那次大病一场之后，他们的儿子就已经不在了。

    只不过，两人都很默契的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罢了。

    “如果他再次醒来，你希望是谁？”

    苏正国突然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直接就脱口而出。

    “你呢？”张桂芝抬头，看向自己丈夫。

    两人相视，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复杂神情。

    “以前的小宇和现在的小宇，都是我的儿子啊！”张桂芝突然笑了，笑中带泪。

    苏正国再也没有忍住，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落！

    是啊。

    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几年的相处，苏宇的陪伴，对夫妻俩的孝顺，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能感觉到苏宇真的把他们当成了父母，亲生父母。

    感情是相互的。

    那种亲情，眉眼中对父母的情感，是真实感觉到，是装不出来的。

    苏正国夫妇同样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都已经忘记自己儿子的变化，把这个苏宇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儿子来看待。

    可是，曾经那相处十几年的苏宇，几乎是他们的一切，如果在当时让他们选择，肯定是选曾经的苏宇，但是现在的话……

    真到面临选择的时候，夫妻俩发现，这不是他们能够选得出来的。

    “听天由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正国突然开口说道。

    这具身体只有一个，只能有一个苏宇。

    除了听天由命。

    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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